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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記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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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貳:皎然若水影不離

日月如梭,不過百年光陰,歲月蹉跎,影不離兮皆皎然。

......

無隱在與燁言等人分開後,回了青屏山,山上結界仍在,只是人都已離開。

走過青屏山每個角落,有依一、荼元和燁言在的日子,青屏山的每一處都是歡聲笑語。

越走他便越發懷念著從前,而有些事情已經被他有意封存在心數百年,此刻,卻將那塵封的記憶開啟。

無隱還記得當初燁言固執的要求他醫治荼元的眼睛,而荼元也說過只要無隱收留燁言,他便願意獨自走那前途未知的路,其實無隱從來沒有想丟下他們任何一個,只是他在這二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從前的影子:雲朗和雲常也是從小到大都是形影不離的。

很多年前,雲常的父親雲蕭將雲常帶到太子的面前,那時候雲朗也才一百五十歲,在凡界也才是三歲的孩童。

雲常也是常常被雲蕭帶來見太子雲生,在雲常心裏,他總是覺得雲生他不茍言笑,所以雲常也敢有所僭越,可如今得見太子的小公子卻十分不同。

“來!雲常!”雲蕭勾了勾手,示意雲常到他身邊去。

雲常向來聽話,因為她的母親跟他說過,他的父親有很重的擔子,所以他不能夠任性,他要做的就是乖乖聽話,直到他能夠保護自己,也能保護他的父親,這便是雲常雖然小小年紀,卻能夠如此謹慎的原因,而這些話都是他的母親臨終前告訴他的,於是這便是他行為做事的準則。

雲常站在雲生跟前拱了拱手,像個小大人的模樣說道:“雲常見過太子殿下!”

雲生忙拉起雲常,看著雲蕭說道:“蕭,孩子歸孩子,怎麽把雲常照顧得跟你一樣?”

雲蕭尷尬的笑了笑:“殿下……”

雲生拉過雲常:“雲常啊!不要聽你爹瞎說,你只管我叫叔父就好!別像你爹一樣……”

雲常看著躲在雲生身後的雲朗感覺很奇怪,總覺得雲朗有些呆呆的,傻傻的。

雲生見雲常的目光,才想起此次的目的,說著拉起了雲常的手,也將小雲朗從身後讓出:“這是叔父的兒子,他叫雲朗!從此以後,你們兩個就是兄弟,親兄弟!”

“殿下,這萬萬不可……”雲蕭連忙拒絕,他雖名為將軍,但雲瑯都誰人都知道,雲蕭是雲天和雲璇帶回來的孩子,卻當他是親生骨肉般看待。

雲蕭素來勤奮,功課上甚至比雲生還要優秀一些,這不免就被外界的閑言碎語攻擊,說他日後會奪了雲生的繼承之位的,也大有人在。

雲生也勸過雲蕭不要在意,但雲蕭因為身份敏感,雲蕭還是自願退讓,從此之後不再與雲生兄弟相稱,而是‘殿下’。

為了避免讓雲常也承受同樣的壓力,雲蕭便要從開始就斷了那些人的念頭。

“有何不可?”雲生說著拉過了雲朗,再次說道:“朗兒,來,從此以後,雲常就是你的親哥哥!記住了嗎?”

雲常拱起手:“雲常不敢!”

“哥哥!”雲朗與雲常幾乎同時說出了口,倒弄得雲常一楞,他向來因為自己的處境而十分謹慎,可當雲朗叫他哥哥的時候,他迎上了雲朗那個天真的目光和那可愛的笑容,他緊繃著的情緒也慢慢放松了下來。

雲常看了看雲朗,又擡起頭看了看雲蕭。

雲生很滿意雲朗的表現,笑著撫了撫雲朗的腦袋,雲常看著雲生的模樣,心裏也有些羨慕,同為父親,雲常從來都沒見過雲蕭那樣過,而自此,雲生在他心中的形象也更加親近了一些。

“好了,爹跟伯父還有些事要做!你先帶雲常哥哥去玩吧!”雲生拍了拍雲朗的小肩膀說道。

“嗯!”雲朗拉起雲常的手,那幼嫩的聲音讓雲常永遠不曾忘記:“雲常哥哥,我們走吧!”

雲朗慢慢長大,雲常也與他消了芥蒂,人前喚他公子,私下以名相稱,雲朗也確實做到了把雲常當做親哥哥一樣看待,無論什麽都想要跟他第一個分享。

雲朗還小,起先不懂,後來當他發現雲生與顏馨產生了隔閡時,心裏也很不是滋味。

但那段時間,日日陪著雲朗的卻是雲常,雲常失去母親後,很能理解孤身一人的感受,所以他便日日來陪著雲朗,希望雲朗能夠開心起來。

直到有一日,顏馨把雲朗叫到身邊:“小朗,來……到娘這裏來……”

雲朗慢吞吞的往顏馨的方向挪了挪:“娘……”

顏馨見雲朗的樣子便又喚了一聲:“小朗,來,娘有話對你說……”說著又撫了撫自己的腹部。

雲朗擡起頭,當看到顏馨的笑容時,雲朗才加快了腳步,走到了顏馨面前:“娘……你今日看起來很開心……”

“你個小機靈鬼!連娘開不開心你都看得出來啊?”顏馨笑著撫了撫雲朗的頭。

雲朗卻低下了頭:“可爹又已經很久沒有回鎖淵見我們了!”

話音剛落,顏馨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斂了起來,努力思考著,而後又嘆了一聲:“是啊……不過,娘還有你啊!”說著捧起雲朗的臉,在額頭上親了一口。

雲朗看著顏馨消失的笑容,也連忙轉移了話題:“對了,娘,你叫我來,究竟是何事啊?”

顏馨這才慢慢緩了過來,看著雲朗說道:“娘要告訴你……小朗……”對於顏馨突然延長的語氣,讓雲朗既心急又好奇。

“娘……你就別賣關子了,你快告訴我吧!”雲朗扯著顏馨的手,搖晃著。

“好了好了,娘是想告訴你……小朗,你要做哥哥了!”

“哥哥?什麽哥哥?”起先雲朗一時沒反應過來便開口問道,但當他看到顏馨不斷輕撫著她自己的腹部時,他才明白其中的意義所在。

“娘是說,我要做哥哥了?我要有妹妹了?”雲朗開心得幾乎都要跳了起來。

“對……”顏馨點了點頭:“不過,你要告訴娘,為什麽?你只說有妹妹?說不定是個……”

還未等顏馨說完,雲朗便開口說道:“因為如果是個妹妹,她一定會像娘一樣美……”

顏馨笑了笑,點了點雲朗的腦袋:“瞎說……”

雲朗則一臉正經的回答道:“小朗才沒有瞎說,如果是妹妹,她一定很漂亮,而且,小朗也一定會保護好妹妹!保護好娘的……”

顏馨一聽這話便楞住了,雲朗站了一會兒,也喚了喚,卻不見顏馨回神,於是拱了拱手:“娘,那您先歇著,這個時辰雲常也該來了,我一定要跟他分享這個好消息!”說完便立刻跑了出去。

終於顏馨回了神,可雲朗已經走出了門,本想喚住雲朗,可最後還是放棄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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